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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细致刻划人物精神生活的复杂和矛盾方面,“拟话本”中的优秀作品也有高度的成就。其中《蒋兴哥重会珍珠衫》中的蒋兴哥、王三巧、陈商这些人物的内心都是十分复杂的。
蒋兴哥别妻出外经商,“心中只想着浑家,整日的不偢不采”。在苏州遇上陈商,发觉浑家与陈商有些瓜葛。“急急的赶到家乡。望见了自家门首,不觉堕下泪来”,“心中又苦又恨”。后来把浑家休了,“心中好生痛切”。王兰巧最初不愿丈夫离开,结识陈商后又不愿陈商离开。一旦蒋兴哥回家,“三巧儿自己心虚”、“不敢殷勤上前扳话”。及至被送回娘家,“想着珍珠衫泄漏的缘故,好生难解”,又觉“四年恩爱, 一旦决绝”,“不如缢死,倒得干净”。后来蒋兴哥误伤人命,身陷囧圄,她“想起旧日恩情,不觉痛酸”。这个作品描写蒋兴哥和王三巧的心情矛盾与复杂不只限于情感变化,连情绪的波动也细腻地表现出来了。痛苦和悔恨折磨了这对夫妻。作者描写得愈精细,这两个形象就越发饱满,这个故事也就分外动人。
明代短篇白话小说在创作方法上,较之宋元话本,也有所发展。从《西湖三塔记》演化而来的《白娘子永镇雷峰塔》;故事越来越美;主角也由一个吃人的妖怪发展成为反对封建恶势力的女性。这个故事显示一个小市民企求得到现实生活中所不能得到的幸福。它和《灌园叟晚逢仙女》一样,通过美丽的幻想抗议封建势力所加在善良人们身上的侮辱和损害。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小市民对于爱情生活的一些愿望。对现实强烈不满而产生的浪漫主义的幻想,这在明代以前文学作品中也是常见的。
但是体现特定阶级的愿望和要求,伴随这一阶级的成长而产生的浪漫主义的手法,却是在这个时期开始出现的。《转运汉巧遇洞庭红》、《叠居奇程客得助》,把经商致富和幻想结合起来,也就是把掠夺理想化,井企图通过幻想的浪漫故事,鼓励这一阶极从事冒险活动,却是这个时期文学出现的新的现象。浪漫主义和某个阶级的特定生活方式结合,产生了一些新的文学作品,丰富了祖国的文学遗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