乱谈三国英雄，从冷兵器看刘关张的性取向

多数人读过《三国演义》，少数人演过《三国演义》，但都只把它当作是一部尔虞我诈、征战杀伐的男人百科全书。倘若就此蜻蜓点水一目十行，则未免小觑了贯中先生的微言大义和春秋笔法，小觑了《三国演义》的遥相呼应和包罗万象，小觑了三国群雄的春意盎然和缠绵悱恻，小觑了男人世界的光怪陆离和多姿多彩。只要略微研究一下中国的文艺作品，便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：无论内容是写天写地还是写事写人，无论体裁是诗词歌赋还是小说戏剧，无论文字是庄重肃穆还是风流典雅，无论结局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，就算它研究得是玛雅文明或太阳黑子，也一样难以逃脱男女关系的窠臼。下面要分析的，便是刘备、关羽、张飞兄弟仨的性取向问题。古时的骚客舞文弄墨吟诗作赋，大都讲究个“起、承、转、合”。要说这四点当中，尤以“起”字为重，开篇如果长蛇吐信后招绵延，余篇自会洋洋洒洒浩浩荡荡。作为一部以假乱真的史诗小说，《三国演义》人物众多情节繁杂，当然也不会另辟蹊径。该书第一回便是桃园结义，在粗略交待了刘关张的相识过程后，文中接着写到：玄德谢别二客，便命良匠打造双股剑；云长造青龙偃月刀，又名“冷艳锯”，重八十二斤；张飞造丈八点钢矛。言及至此，问题可就不请自到了：照情理而言，三兄弟刚刚喝完鸡血酒，正当热血澎湃情致嫣然，接下来理应去拜会各家的爹娘叔嫂。老吾老以及人之老，幼吾幼以及人之幼，亲疏、长幼关系尚没捣弄清楚呢，先打造一堆杀人利器做甚？疑惑重重无关宏旨，罗贯中丝毫不理会，他笔锋一转，悠忽间就写到三兄弟发硎新试、杀人行凶的情节上去了。要说拾掇几个蟊贼嘛，却也拾掇得极是蹊跷，张三漫不经心捅了副将邓茂，关二轻描淡写砍了主将程远志，当此粉墨登场、扬眉亮相之际，刘大在干嘛？这哥哥手持马鞭站在高岗上，只风情万种地客串了一把拉拉队员而已。在如此诡异的开篇引领下，关二、张三分别开始了光宗耀祖的杀人生涯，而如果没有记错的话，刘大的兵刃就似乎再也没有品尝过血腥。那么，砸锅卖铁量身定做的双股剑配在刘备身上，难道就当真是百无一用的太监喉结么?既然繁文缛节百无一用，他何不在腰里别上两只死耗子，岂不比挂上两块废铁来得更轻松更威风呢？想来罗贯中既能跻身著名作家排行榜，就定然不会是傻瓜；他若是傻瓜，则读者就成了冬瓜。且来认真观瞻一下双股剑吧：双者，两也；股者，大腿也；双股者，两条大腿是也。两把原本是用来夺人首级的森森白刃，并且又配挂在汉皇后裔的身上，其名号最差也应该是干将莫邪或者龙泉玉霜之类，却偏生叫做双大腿剑，这未免令崇拜刘皇叔的读者很丧气。但是光着急也没用，一则刘备本人不丧气，二则罗贯中不丧气，三则关羽、张飞不丧气。罗贯中不丧气，是因为他欲擒故纵地卖了一个阴险的关子，偷着乐还来不及呢；关羽、张飞不丧气，是因为他们的偃月刀和蛇矛枪，比起双股剑高贵不到那里去；刘备不丧气，则是由于他根本没有丧气的理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