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:2024-07-31访问:9来源:历史铺
个性文人狂飙为我从天落历代狂者,多是独立苍茫,兀自呼喊,很少有同气的朋友,心底开满孤愤忧郁的花。如西晋的阮籍穷途歌哭,一句“时无英雄,遂使竖子成名”的惊人之语,从气势上压倒当世所有文人。有明一代,文人染“狂”病者,却远远超过了其他朝代。
其实这里所谓的“狂”,绝非绿林好汉啸聚山林对抗朝廷之狂,而是文人追求人身自由与思想自由的一种外在表现。元明之交,中原板荡,王纲解纽,为个性意识的滋生提供了适宜的气候条件。明初才子解缙上万言书,无所避忌,敢于对嗜血狂朱元璋的朝政品头论足,真可说是“刀尖上跳舞”。大学者方孝孺当着朱棣的面,拒绝起草诏书,执笔写下一个大大的“篡”字。
文人张狂的背后都隐藏着一个高大的自我。这种个性意识到明中叶以后,蔚然成一股潮流。我们所熟知的唐伯虎,并非周星驰饰演的那样风流自赏,在红粉丛中游刃有余。他因科举舞弊而与官场绝缘,从此穷愁潦倒,却少了屈身低眉的妾妇气,“一日兼作两日狂,已过三万六千场”。
徐文长虽名头不及唐伯虎,但才华横绝一世,以至于齐白石甚至想早生三百年为其磨墨理纸,自号“青藤门下走狗”,但徐文长同样半生落魄,托足无门。晚年竟多次自杀。有时居然自己拿起斧头,“击破其头,血流满面,头骨皆折”;有时用锐利的锥子,“锥其两耳,深入寸余,竟不得死”。他正是要通过这种疯狂的举动来表达对现实的不满。
与徐文长相比,李贽命途也多舛,但他张狂之中更多了几分叛逆。在书院讲学,遇到峨冠博带的道学先生拿经书提问时,他就一拂袖说:“此时正不如携歌姬舞女,浅斟低唱。”落发念佛,他却不受戒,照样喝酒吃肉。当时出家人中像李贽一样的狂僧有很多,他们呵佛骂祖,率性而为,用自己的真性情来对抗时代的虚伪与堕落。
76岁那年,李贽以“敢倡乱道,惑世诬民”的罪名,被人用门板抬到京城入狱。他没有向当权者低头,抱着必死之心,用剃刀自断咽喉,血流遍地,气息两日不绝。侍者问他:“痛否?”他以指蘸血写道:“不痛。”侍者又问:“你为什么要自杀呢?”李贽又写道:“七十老翁何所求?”李贽的血性刚烈使“吾道不孤”。他的学说、作品在当时拥有大量的信徒和读者。
明代文人以张狂的举动,以惊世的才华,以骇俗的言论,在封建专制的罗网里,堂堂正正地写就一个顶天立地的“人”字。他们用极其痛苦的存在,向后人证明,这个世间他们曾经来过、活过,也精彩过。(李国锋)
极端皇权一个、一百个或一万个
其实不管什么朝代,老百姓都像张艺谋大片里的群众演员,模糊糊一大片,呼啦啦来了,然后哗啦啦死了,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,连个面孔也没留下,完全只是在给主演当活动背景墙。在导演的心里,死一个人还是死一百个或一万个没什么分别。